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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06章 雁门郡王(2/3)

作者:花淡茶浓
现:江湖前辈诚不欺我也!

其他道士见这三人久攻不下,纷纷携刃来助。一时间火星点点、刀吼剑吟,声势竟盖过了其他阵团。看得西面依旧围观的“民夫”们,个个称奇不已。

雨腥气夹着血腥气,在渠岸上随风弥漫。吸入胸腔,非但不令人感到恐惧、嫌恶,反叫围观“民夫”愈发兴奋起来。

金铁交鸣之声、混着淅沥不停的雨声,在淡红稀薄的雨雾里,渐渐融成一派肃杀之景。

乱草杂泥,足印交踏。

黑红色的雨水聚满了水洼,便向一旁的通远渠倾泻而下,很快将渠水也染成了浑浊的红色。

众人未觉间,忽有成百道人影身披甲胄、手按佩刀,乌皮六合靴踏着齐整的节奏,自东、西两个方向开赴而来。

围观“民夫”纷纷惊起,见来人声势浩大、不可力敌,纷纷让开一条通道。

眼尖之人已然瞧出,西面赶来的人马、实是由两股势力合流而成:北边一队身披锁甲、肩挎长弓、靴藏短匕,腰系障刀,竟是太微宫锁甲卫;南边一队套着皮甲、提着横刀,腰后似还拴着一盘绳索,平日用作拘捕凶徒之用,却是去而复返的不良卫。

而自东面坊墙豁口跃入的人马,皆是翻领胡服,身着明光铠,手执连发弩,眸光森冷,杀意凝然。只看这雄赳赳的气象,便知是某镇藩兵。

藩兵皆是缄口不言,脑后短戟斜背,足下泥花四溅,簇拥着一个须发半白的老者。

老者身着紫襕袍、腰系金玉带,足蹬马靴,手挽马缰,鹰眸锐利,须发翼张。胯下黑马皮毛尽湿,映出幽亮光华。

三队人马齐至,将渠岸上激斗不休的兵募、道士、游侠等人团团围住。西面两队领首之人当先抱拳,遥遥拜倒,身后众人也随之“哗啦啦”拜倒一片,众口齐呼道:“恭迎雁门郡王!”

雁门郡王田承嗣矫首昂视道:“都免礼罢!如此殊荣,皆赖圣人体恤;蜗角虚名,岂能沾沾自喜?今岁春信方至,朝野间便已疯传洛阳或有神器‘如水剑’出世,将震烁寰宇、搅动天下。于是世人皆誉之为旷世神兵。

老臣细思之,却是不以为然。岂不闻尉缭子曰‘兵者、凶器也,不得已而用之’。神兵虽利,却也是凶刃,用之则不祥!况我盛朝亿万之民,岂能将存亡兴衰、寄望在一段凡铁之上?又置圣人与当朝诸公于何地?

故老臣今日来此,实是为圣人分忧!这等凶刃,还是交由我魏博镇处置最为妥当。近可替圣人施威于北面宵小,远可替朝廷震慑那突厥狼兵,以保我盛朝北境永固安宁!”

田承嗣一番慷慨陈词,惹得三队人马呼声雷动,“郡王威武”“田公谋国之言”“将军赤胆忠心”之类阿谀奉承之言不绝于耳。

田承嗣按捺住脸上喜色,云淡风轻道:“本王此行,本欲西往长安、面圣谢恩,不过在洛阳稍停几日。却不意恰逢其会,得见神器出世!古人言‘天予不取、反受其咎’,既然时运如此,本王自当顺手收之,再带往长安、好向圣人剖明心迹!”

这时,去而复返的不良卫中,忽地走出一人,单膝跪倒、抱拳正色道:“郡王大人顺天应时、当仁不让,正是下官楷模!圣人贤明仁厚,自会体察郡王一番良苦用心。”

田承嗣扬眉捋须、志得意满道:“忠君为民,臣子本分。董武侯,你这番言辞,可是言过其实啦!”

众人这才看清,这位董武侯,竟是方才落荒而逃的德懋坊武侯铺武侯董仲庭。

渠岸上激斗已然罢手。“河朔二十八宿”退至一侧,拱卫在田承嗣周围;番邦游侠观形望势,亦纷纷忝颜靠去。

剩下兵募和道士们,见田承嗣与身旁拥趸一唱一和、煞有介事,无不掩口欲呕。

方七斗最是耐守不住,登时高声哂道:“雁门郡王当真能者多劳!途径一城、便能管一城的闲事。末将久居神都、素来浅陋,竟不知雁门郡王有如此胸怀气度!

想来若是河南府尹、西平郡王二位大人也在此处,听了雁门郡王一番陈辞,也必痛哭流涕,自惭形秽!将这‘如水剑碑’拱手相让。哈哈哈!”

众兵募、道士听罢,无不放声大笑。

便是老成持重如公孙玄同这般,也不禁嘴角微扬,暗道这方师侄骂得痛快,且通篇不带一个脏字。

田承嗣听罢这一道“杂音”,顿时勃然变色:“竖子狗胆!辱我太甚!本王戎马多年,似尔这般跳梁之人、不知杀过多少!今日便再多一个、也不过碾死只虫蚁罢了!来人!谁为我取此子首级、赏银百两!能将碑石夺来者,赏金千两、加封都虞侯!”

话音落定,三队人马登时躁动起来!纷纷抽刀请命,要去争这份军功。

摆出“表里双环阵”的行营兵募,早已将这军阵撤掉。见此情形,无不警觉,迅速将方七斗与“如水剑碑”围起,便要与田承嗣手下卫卒相抗。

“哈哈哈!雁门郡王好生威风!一言顶撞、便要置人死地。可还晓得这神都洛阳,亦是天子脚下!岂容你跑来生杀予夺?!”

众人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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