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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虎像“王”旗(1/2)

作者:花淡茶浓
林叶沙沙,马鸣萧萧,却听见一阵熟悉的呼喝声响起,十几个身着兽皮的猎户,小心地向那虎围了上去。

其中一名猎户果断抽出陌刀,以迅猛绝伦之势,冲至那虎面前!一刀自虎口捅入、随即一绞,黑红的血便顺着刀刃喷涌出来,溅了满身。那猎户却浑不在意,转过头来一笑:“四个好小子!都下来吧!”

关虎儿看得分明,兴奋喊道:“爹!”便率先从树上滑下,跑了过去。其他三人也紧随其后,看着眼前已经死透了的老虎,仍旧心有余悸,之前的经历便如噩梦一般,挥之难去。

杨朝夕率先发难:“关世伯!你们若来得再迟了些,便只能捡一捡我们落下的行李了。”牛庞儿、孙胡念也在后面附和,争先恐后地说着方才的惊险。

关大石却是一个暴栗打在杨朝夕的额头,哈哈笑道:“俺们早在那边山头看着了!前几日对练切磋,你们可是赢了的!所以大伙都想看看,碰上这等难缠的‘对手’,你们计划怎么对付!”气的杨朝夕等人一时语塞。

关虎儿也是极度不满道:“爹!我可是您亲生的孩儿!有这般拿孩儿性命来戏耍的爹爹么?”孙胡念也站在一旁,面露不忿,龇牙咧嘴,以助声威。

牛庞儿也是跑到牛冲跟前,一通王,讲解了一番,又有些喟叹自蓟州之乱后,盛朝大半江山遭受刀兵之祸,繁盛却被萧索取代,这时各种妖魅横行当道,也不足为怪了。众人听得似懂非懂,但均知承虚子也是饱读之士,所教之事,当无妄言,便都恭恭敬敬拜完礼,退出靖室。

下午仍是各种杂务。带着他们一起躬行杂务的几个师兄,比如朱介然、江丰、黄硕等人,也常说些“道需躬行,行不离本,本固道存”的经义,四个道童便不再叫苦喊屈。毕竟身体已足够疲乏,耳根若还不清静些,倒不如坐圆来得自在。偶尔间打打瞌睡,也算是冥神养思。

到得教习琴棋书画诸般杂艺,几人便又现出前所未有的热心来。孙胡念胸前抓伤并不要紧,小心将养了几日,又生龙活虎起来,偶尔也拉了杨朝夕、关虎儿、牛庞儿三人,一起在几案前写字作画。牛庞儿耐心最差,往往写不了几个字,便扔下笔,跑出去缠住教习师傅询问“以气使力”的诀窍。关虎儿倒是能多写几个,但也过不了半个时辰,便抓了毛笔,在草纸上画起了乌龟,并题上“XXX法像”的字样。被对号入座者,便在靖室里追着他、不依不饶地打闹。

倒是杨朝夕学起这些,颇有些游刃有余,被热衷此道的孙胡念羡为天赋绝佳。这日俩人一起学画,画的便是那日四人合力降服的斑斓大虎。因是生死相搏,两人对那虎的各种状貌记忆尤深。画了一会,两人又暗暗生出了较劲的意思,于是一面偷看对方画得如何,一面又在自己画中细部多添几笔。

这日午后,承虚子却是向公孙真人禀完了一桩事情,恰好路过这靖室,看到两人铺了草纸、心无旁骛地画着些什么,不禁有些宛然。于是也不打搅二人,径自走了进去,只看到两只吊睛血口的大虎,基本形貌已经在纸上浮现出来。世人多言“画虎画皮难画骨”,但看这两个小道童的笔触,画工自是粗糙,却将那虎的骨相描得颇为生动,也是难得。

承虚子略一思量,便即恍然!毕竟那回遇虎惊险万分,两人皆是亲眼目睹了那虎的凶暴,印象深刻一些,也是理所当然。正要夸赞几句,却猛然发现两人所画之虎有些蹊跷,两虎双耳间的“王”字,皆如刀劈斧凿的篆文一般:“王”中一竖下端分叉,却像是个小脚的“人”字。这个篆体“王”字便似魔符一般,渐渐勾起承虚子的一段惨痛记忆,不禁“啊——”了一声。

杨朝夕、孙胡念听得惊呼,便都停下手中毛笔、抬起头来,看到师傅悄然而至,不约而同行了拜礼。承虚子还没从惊诧中走出,像只木鸡呆立在靖室,两人心里也有些纳闷:自己画得自然差强人意,难道便吓到师傅了?承虚子收了收心神、有些颤抖地问道:“两位……徒儿所画,当真是……当真是那日遭遇之虎?”两人虽然疑惑,却都点了点头。

承虚子脸色已经有些发白,口中喃喃道:“画得……画得很好……你们便画着……为师先去了。”然后也不再理会二人,神情木讷地出了靖室。两人对望一眼,均摇了摇头,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手中画笔,自顾自接着画了起来。

承虚子却独自回了居室,心神无主地趺坐下来,想要以“坐圆守静”之法,将心中一幕接一幕涌出的凄惨画面,尽数压下,不料那些画面却如开闸之水、越涌越多,最后将他全部意识都浸泡在清晰冰冷的回忆中——

那是冬日,蓟州贼兵南犯的消息,如瘟疫一般、迅速传至神都洛阳,很快便满城皆知!封常青将军领兵六万,驻扎洛阳府,斩断河阳桥,便要将那乱臣贼子拒在洛阳城外。洛阳府一众官民太平日久,又知封将军是战功赫赫之人,此番平叛,定可杀退那些土鸡瓦狗一般的贼兵。因此局势虽危,洛府官民却都心存侥幸。

承虚子那时只叫做韩奉樵,在洛阳府学中担着授业师傅。城破当日,正教着十几个生徒诵着《孝经》,忽然学舍外传来骚乱之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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