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重的点了点头。>
“岂止啊,要我看,这些人还比不上令尊。”>
沈蒜子圆眼一亮:“哦?”>
“没想到,你竟然如此抬举我爹。”>
属实说来,以沈蒜子的眼光看上去,她爹沈警从上到下也找不出多少值得夸耀的优点。>
王谧却不以为然,他这不是说笑,他是真心这样认为。>
“至少,令尊还敢上阵杀敌,也确实是杀了许多敌人,这就足够吹嘘的了!”>
“这是真实的胆量,这证明了令尊到北府,并不是做做样子,也是做了实事的。”>
“放眼望去,今日宴会上的那些人,谢玄、谢石两人暂且不算,剩下的那些人,有几个是真的敢往战场上站一站的?”>
不是王谧替沈警吹嘘,事实如此。>
很多世家子弟,在朝廷上的时候,挥斥方遒,指点江山,也是浑身是胆。>
纸上谈兵的功夫,比赵括有过之而无不及。>
“原来,家父在你眼里,居然还是一个勇士。”>
王谧和沈蒜子站在王府门口,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,现在王府的人也都习惯了。>
管他们两个是同进同出,还是同吃同住呢,一概不在意。>
都已经是郎君和小姥的关系了,还有什么禁忌?>
叮铃铃,叮铃铃……>
一串银铃撞击的声音,由远及近,王谧蹭的直起身子,做好了准备。>
“你这么着急做什么?”>
“贵人下车,慢悠悠,说话的时间有的是。”>
宴席也散了,肚皮的需求也满足了,两个人却还要在这家门口站着,当然是有要紧事要办。>
“法护下来了!”>
“你在这里等着,我去看看!”>
华丽的牛车里,王珣的脑袋才刚刚露出来一点点,王谧就已经迎了上去,沈蒜子又岂会听他的差遣,几步跳起就追了上去。>
你说不让看,我就不看呐!>
想的美!>
看到王谧,王珣首先被吓了一跳,站在马凳上,差点就不敢下来了。>
“稚远,你不回你家,到我们这里来做什么?”>
很显然,这个时辰,王谧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这里。两家的交往仅限于婚丧嫁娶以及冬至节,已经很多年了。>
王谧嘿嘿一笑,探了个身子,先给王珣让出一条道路,待到他安安稳稳的下了车,这才把他拉到一边:“法护,我们琅琊王氏才是一家人,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!”>
没头没脑的,说的这是什么话?>
王珣皱着眉头想了半天,又和王谧对了几个眼神,这才算是确定了他的意思。>
“你是说,让我和你联合,不要搭理阿宁?”>
倒也……没有那么直接。>
王谧摆摆手,纠正道:“你想的太多了,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,终究我们琅琊王氏的人是一家,以后,若是朝堂上有什么纷争,亦或者是阿宁那边有什么动向,还望你多为家族考虑。”>
王珣摇摇头,只是想笑。>
“说来说去,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?”>
“几大世家之内,寻找势力依靠,从来都是依据个人的意愿,没有人会要求因为是同一个家族的成员,就一定要站在一起的,这个规矩,你也知晓,为什么还要这样说?”>
王珣可以理解王谧想要调停王家内部的那份心情,却无法揣测他的动机。>
“再说,你现在也不该还在王家打转,你最应该做的,就是去抱紧谢安石的大腿。”>
王珣对王谧并无不满,这句话听起来,竟有些调侃的意味。>
反而让王谧摸不着头脑。>
“法护,你这是什么意思?”>
“我和谢公素无交往,谈何攀关系?”>
“原来,你还不知道啊!”>
此言一出,王谧的心情就更忐忑了。>
不会吧!>
谢安难道要收拾我?>
哎哎哎!>
千不该,万不该,一时冲动,跳出来为王恭解围,看见了吧,这么容易就把谢安给得罪了。>
看来,他和小慧慧的情缘也要断了,借助谢安,先把王恭掀翻的大计,也实行不下去了。>
真是因小失大,悔不当初!>
某人在这边厢悔的肠子都快青了,那边厢,王珣却露出了别有深意的笑容。>
“稚远,你也不必着恼,你且等着吧,你的好事,将近了!”>
好事?>
得罪了谢安,还能有好事?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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