内,韩王若降,可保新郑人人全生!”>
“韩王不降,秦军立马攻城!其时玉石俱焚,韩王咎由自取!”>
就在卫庄的攻城令旗高高举起将要劈下的时刻,一面白旗在城头树起,新郑南门隆隆洞开。>
韩王宇素车出城,立在伞盖之下捧着一方铜印,无可奈何地走了下来。>
他看着早已经改穿秦军甲胄的卫庄,满脸复杂。>
他怎么也没想到,亲手将韩国推入深渊的,是卫庄这个曾经的韩国大将军。>
韩宇面色阴寒的朝着卫庄说了一句话。>
“卫庄,你很好。”>
卫庄看也不看韩宇一挥手,令人将韩宇和一众韩国大臣押送咸阳。>
韩王宇,也就是韩王安的四儿子,在继位了不到六十天之后。>
直接成了亡国之君,上了投降书,自愿称臣。>
韩国的灭亡,就是如此干脆。>
韩国君臣被押进咸阳的那日,南门外车马行人如常,除了六国商旅百感交集的站在道边遥遥观望。>
老秦人连看稀奇的劲头都提不起来。>
灭韩的消息一传开,秦人的奔走相告别有一番气象。>
嬴政看着手中的书简,和一旁的叶千秋道:“先生认为,韩国之亡,亡于何故?”>
韩国亡了,嬴政虽然没有多少兴奋,但嬴政还是要总结一下韩国灭亡的缘由。>
所以,请了叶千秋到章台宫来论证一二。>
对于天下大势的把握,和各国情况的了解,嬴政自然是有着十足信心的。>
但,正所谓当局者迷。>
嬴政需要听到叶千秋的观点,来论证自己的想法。>
叶千秋从旁道:“韩国之亡,亡于术治。”>
“法家三治,势治、术治皆是毒瘤。”>
“依赖势治,必导致绝对君权专制,实际便是人治。”>
“依赖术治,必导致阴谋丛生,实则是内耗。”>
“唯正宗法治,行于秦国而大成,法治之为治国正道。”>
“秦韩同时变法,韩亡而秦兴,法治、术治高下立判,不可同日而语,这便是明证了!”>
嬴政从旁听了,当即赞道:“先生此言,深合寡人心意。”>
叶千秋微微一笑,没有多言。>
嬴政道:“此次灭韩,卫庄的功劳,还是不小的。”>
“寡人想要授其官职,不知先生以为,授其何官为好?”>
叶千秋却道:“最好是什么官也不授,有一虚职便好。”>
嬴政闻言,诧异道:“哦?这是为何?”>
“卫庄是先生举荐,又有如此之功,何以至此?”>
叶千秋笑道:“卫庄和韩非情谊颇深。”>
“韩非之死,他一直心存疑虑。”>
“况且,他本来也不是做官的料。”>
“天下人,终将都将为秦人。”>
“卫庄只不过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罢了。”>
叶千秋不给卫庄争官做,自然是知道卫庄不是一个老实人。>
若是卫庄做了秦官,日后卫庄叛秦,那可就不妙了。>
到头来,还得自己给他擦屁股。>
这天下间的变数,还多着呢。>
嬴政闻言,笑道:“先生说话,总是能切中要害。”>
“天下人,终究都将为秦人。”>
“这话说的好。”>
“不过,韩国以灭,接下来,先生以为,该当灭赵还是灭魏?”>
叶千秋本来两手交拢在袖中,听到嬴政的话之后,便伸出手来,指了指舆图上的一处,道:“魏国不足为虑。”>
“韩国一灭,秦国之锋芒以成。”>
“下一步,当取赵国。”>
嬴政看着那舆图之上的赵国,眼神之中,满是寒光。>
长平大战后,秦赵之间有了不共戴天之仇。>
其后数十年,赵军渐渐复原,对秦军战绩胜多败少。>
尽管赵军之胜都是防御性小胜,嬴政依然怒火难消。>
尤其近两年之内,秦国又遭两次大败。>
尽管战败的秦军是桓龁老军而不是秦军主力,嬴政也是大觉蒙羞。>
大争天下,战场胜败是硬邦邦的强弱分野。>
秦军第一强乃天下公认,却在赵军马前连遭败绩,嬴政心里能舒服就怪了。>
秦人的血脉里历来流淌着愈挫愈奋,愈败愈战的基因。>
赵国这块硬骨头,嬴政早就想啃下来了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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